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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中国哲学史》读书笔记36

2011年7月19日 没有评论

冯友兰先生认为,宋明道学家陆王一派,假定人本有完全的良知,假定“满街都是圣人”,故以为人只须顺其良知而行,即万不致误。对于陆九渊和王阳明的学说,我知之甚少,不清楚这两位思想家假定“性本善”的依据是什么。但是我觉得“满街都是圣人”是缺乏客观性的。普通人和圣人的欲求必定是有差异的,况且什么是“良知”这点在不同的时代和背景下的定义也是不尽相同的。隐约觉得陆王心血可能与释禅之道有所联系,此点需要待以后阅读一些相关书籍后再做深入分析和评判。冯氏继续讲到,孔子初无此意。人之性情之真的流露,本不必即可顺之而行而无不通(此句比较绕口,我理解为人之真性情流露,并不是顺之就能行得通的)。故孔子重视“克己复礼为仁”。然礼犹外部之规范。除此外部规范外,吾人内部尚且有可为行为之标准者。若“能近取譬”推己及人。己之所欲,即施于人;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。则吾人之性情之流露,自合乎适当的分际。故“直”尚有行不通处,而“仁”则无行不通处。故仁为孔子“一贯”之道,中心之学说。我在想“己之所欲,即施于人;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。”的原始思想动机是什么,因为从冯氏的观点来看,更像是为了“行得通”。那么“行得通”的目的又是什么呢,会不会有自私自利的因素掺杂在里面?如果仅停止在能“无行不通处”的层面,而不去想上面的问题,那就可能只重视了外在的形式,而忽略或放弃了其本质。我和冯先生在此观点有所分歧,我认为孔子提倡行“仁”,是希望通过这个过程激发人们进一步去了解和探索宇宙的真谛。天下之事,从无某种定论可以行通或行不通的。中国两千多年历史,并且高度发达的儒家文化,发展上上世纪,还不是被西洋的坚船利炮给轰开了国门。当然这里面有无数的其他历史原因,但是在我看来,日趋保守和个人功利的儒家思想是最主要的几个原因之一。

孔子认为仁为人之全德的代名词。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,中国历史,从宋辽金时代开始,几乎历朝历代都有一位皇帝的庙号为“仁宗”。宋朝有宋仁宗,辽国有辽仁宗,西夏有夏仁宗,元朝有元仁宗,明朝有明仁宗,清朝有清仁宗,除了金朝没有此庙号,而金朝皇帝的谥号中是多带仁字的。宋仁宗是首位得此殊荣者,其后才有辽仁宗和夏仁宗。其原因我想大致如下,北宋开国后不久,理学蓬勃发展,其思想慢慢影响到邻国,甚至可能推动了辽金夏的进一步汉化,所以辽夏两国也认为“仁”是最高的赞誉之一。那么究竟需要什么资格,才能称做“仁”呢?先假定排除臣子们拍马屁的可能性,能得到“仁”的庙号的皇帝或国君通常是在位期间基本无大战事,而且能在一定程度上与民修养的。这两点说起来简单,可是要真的能做到,靠的不仅仅是皇帝个人的能力,还要看看历史给予他的运气了。